第一百一十四回甲光向日金鳞开(2/2)
【不良人同人】春山可望第一百一十四回甲光向日金鳞开
侯卿,他居然会来到战场,难道他不怕么?算了,要是真受伤了随便抓个契丹兵就能用。
他一直在看着我么?
她只分心想了一瞬,便抓紧这千载难逢的机会:所有人都为这变故愣怔在场,她拍马朝耶律尧光冲去。
犹如叁月回春,赤红的妖异花朵在战场上疯狂绽放,挡在她身前的契丹兵身体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,难以察觉的尸毒钻进他们的骨髓,点爆了他们的血肉。红色,满目的鲜艳的红。
这就是血染山河么?
一旁被喊来帮忙实则没插上手的焊魃看得呆了,一脸复杂地道:“侯卿老弟,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。”
这样大范围地控制尸毒,在两军穿插时精准散布到契丹人身上,对尸祖来说也会很为难罢?相识多年,他也没见过侯卿露这一手。
于己不利,溜之大吉,这才是侯卿老弟懒散的生存智慧。当然,降臣也经常这么干,没有侯卿轻车熟路而已。以前他光棍一条对此不以为然,和上饶公主成婚生女后他逐字学习,愈发觉得真是大智慧。怎么反倒是侯卿老弟变得这么莽了?
侯卿按了按心口,脸色苍白了几分,“我很清楚那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,可是我会心痛。”
他爱上的这个人,厉害到完全不用他保护,但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流血。
血……只要沾染上一丝丝血,他可能就会没命,所以他固执地认为,流血对她来说也有那么危险。
“岐王,她一定会赢的。”焊魃不善言辞,干巴巴道。
好友的神情不似当初邀他同赴朱雀门之约那般波澜不惊。当时无可无不可,因为他笃定只要岐王到场,假李星云就翻不出什么浪来,可现在,那样强大的岐王,他为什么忧心忡忡?
“我知道她一定会赢,我希望她赢得风风光光,毫发未损。”侯卿没有起卦,语气照样笃定。
“……唉。”焊魃不说话了,他还能说啥呢?祝兄弟幸福罢。他蹲了下来,静静地想念着自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。他天性淳朴憨厚,但对某些事情并非一无所知。他的老丈人吴王未必愿意看到岐王春风得意,但妻子上饶不搞那些弯弯绕绕,对俊逸温文的岐王十分有好感,听到侯卿的来意,迫不及待催他去岐国。他权衡了一下,还是妻子在心里的分量更重,因此应侯卿之邀而来。
不止是侯卿,连降臣也……她明明早已避世,却肯为岐王破例。
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参与、改变的,如今这个世道,他只希望妻女能平平安安、快快乐乐地活着。
李云昭直冲到距耶律尧光他只有五十步之遥,将马槊横放在鞍上,拉开强弓,连珠箭发,向他射去。耶律尧光身旁的亲卫举起盾牌,想要将箭挡开,但箭上灌注内劲岂是寻常士卒所能挡下,连珠箭撞得他们被盾牌死死压住,只得卧倒。
呼吸之间,李云昭已赶到耶律尧光面前。隔着厚实的头盔,他依然不能看清楚这位名满天下的岐王究竟是何模样,只能看到一双眼睛,浸着刀锋似的冷意。日头扯破云层,铺下一地金光,而她目光灼灼,纵是凛凛如寒风,光亮尤胜艳阳。
他微微愣了一下,举起马鞭往她脸上击落。李云昭眼明手快,抓住鞭子一拉,耶律尧光武学水平不如何,颇有几分蛮力,急切间拉他不动,她趁着对方使力往回夺时一松手,耶律尧光使出的力道反激他本身,不由得向后一倒,李云昭横持着马槊将他撞翻,点了他的穴道,顺手用他的鞭子把他捆了起来,百忙之中还反手抓住几箭掷回。
李云昭抓住他的背心高高举起,威胁道:“你要死还是要活?叫契丹人放下兵刃!”
耶律尧光身体不能动弹,古铜色的脸皮涨得黑红,怒吼道:“你动手罢!本帅宁死不受此辱!”
李云昭一掌拍在他来不及出鞘的腰刀上,工艺上乘的刀鞘在她一击之下竟断为两截,“你的脑袋比金石还坚硬么?”
耶律尧光昂然道:“你要杀便杀,我是斗不过你,但契丹人的骨头比你们中原人硬朗得多!”
李云昭冷笑一声,点了他的哑穴。这时战场上扰攘之声更是震耳欲聋,契丹兵人数众多,源源不断赶到战场,数以千计的契丹兵注意到主将被擒,明晃晃的箭矢对准了李云昭,但李云昭抓着耶律尧光挡在身前,契丹兵不敢轻举妄动。
李云昭气运丹田,叫道:“大元帅有令,众军放下兵刃!”
她的声音盖过了数万人的喧哗纷扰,声闻数里,契丹兵中至少有半数人听得清清楚楚,他们心中踌躇,明知是岐王胡说八道,但大元帅落入敌手是货真价实的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人人均是惶惑无主。
耶律尧光气得眼前一黑又一黑。
正当契丹军要降不降,左右为难之际,一道十分威严且熟悉的声音朗朗而来,她的声音不如李云昭嘹亮,便命亲兵一起呐喊:“王后有令,退兵!”
契丹人一下子寻到了大救星,忙不迭地收兵。
述里朵来得比她预料之中快得多,也更胆大妄为。她知道耶律尧光奇货可居,岐王不会轻易杀了他,所以竟能狠心抛下这个儿子不顾,保留契丹军有生力量。
妙成天纵马赶到李云昭身边,她从夜晚到正午,激战数个时辰未歇,又兢兢业业指挥中军,斗得几乎要脱力,心力交瘁,仍勉力问道:“岐王!咱们追么?”
李云昭大获全胜,神情愈发严肃,她深知述里朵比其子难对付得多。她叹了一声,“收兵。”岐军人马疲惫,述里朵却以逸待劳,追之不及。
考虑到女帝有的是力气和手段,所以我安排的武器是沉重的马槊。